Tuesday, November 2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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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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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听我说

老张跟老金说自己要去参加"那个座谈会",老金反问说:"什么座谈会?"
老张说:"就是市物价局那个。"她心里知道不是物价局,但物价局听上去更气派更重要。
"别去,去那儿干什么。瞎耽误工夫。"
"去听听别人怎么说,也给提提意见。这西红柿都两块五了,领导一来,菜市场卖菜的都改口成八毛一斤了,等着他们了解实际情况,不得猴年马月?"
又说了两三个来回,老金放弃了,说"去去去,乐意去瞎哔哔你就去",问了她回不回家吃午饭,就拿着购物袋背着手下楼卖菜去了。

老张在公交车上还在想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沉稳,实在,像个干实事的人。几个月以前,她第一次打电话来,说自己是"市物价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想了解一下您本市物价的看法。"
老张先入为主地认定对方是养尊处优的公务员,"我什么看法?你什么看法我就什么看法。哟,您是不买菜是吧?"
对方的声音就像在微笑,说:"请您听我说,正是因为现在物价偏高,涨幅过快,所以我们中心希望能做一个调查,形成报告,跟市政府反映现在的实际情况。"
"这事你们做不了,实际情况……都是空话。"
"调查研究市物价情况是我们中心的主要工作,您的意见、每个市民的意见都很宝贵。您实话实说就行。"
十几分钟,房价、菜价、日用品,老金每天卖菜回来说的什么东西又涨价了,老张能想起来的都说了,整体上,她认为自己还算言之有物。
等老金回来,她跟他一说,老金就很消极地撇嘴说:"哔哔这些有什么用,他们真有心想知道物价用打电话问你?"听了这话,老张觉得挺没劲,不想张嘴接茬,生着闷气打开电视,开了老大声,直到老金拿了切好的水果来求和。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的事,前两天,同一个女人又打来电话,那声音太特别了,像关牧村,老张一听就想起来了,脑海里也像是在跟长得像关牧村的女性说话。
"张女士,您上次的意见,我们已经在报告里反映上去了,我们领导也很重视参与调研的市民的意见,所以我们中心下周将组织一个座谈会。特别希望您能来参加,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
老张憨厚地笑着说:"我能说的上次都说了。"
"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可能会互相启发,能让我们发现一些更深层的东西,日常生活上的物价问题,确实长期依赖没有受到重视。这个座谈会,届时我们中心会请相关领导过来,您可以把您的想法直接告诉领导,如果有条件能解决,您也是为本市和广大市民做了好事。"
老张感到好像突然责任变得重大了,又有点儿含糊。
"我告诉您时间地点,如果您方便的话,就请来参加吧。会后我们还会有纪念品和礼品赠送。""关牧村"停了一下,像在给老张时间好好考虑,又轻声说,"我可以先向您透露一下,除了我们中心制作的年历之外,还有一套相当不错的茶具。"
老张没跟老金说纪念品的事,如果去参加座谈会,老金肯定也没什么好话——"能有屁用",但如果拿回家一些还算实用的东西,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穿了体面的呢子外套,上一次穿还是前几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但那天晚上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事,老张一点儿也不愿意想起。
沿着电话里"关牧村"说的路线,老张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大厦,在大理石装修的敞亮门厅里,有个穿西服套装的女孩笑着向她走过来:"阿姨,您是来物价中心参加座谈会的吧?请跟我来。"
电梯里,女孩用标准得过头的普通话对老张嘘寒问暖,阿姨您住哪儿啊?来的路上顺利吗?今天天有点儿凉,阿姨您可要注意。老张含糊地答着,心里却有点儿不踏实,想起儿子在餐桌旁笑着说:"凡是追着你'阿姨''阿姨'地叫,十有八九是要推销。"
到了十五楼,走进办公区,老张看着四周,觉得怎么也不像机关。工厂倒闭之前,老张为了厂里的公事、为了内退、为了领钱一次次地在各种机关里跑,闻见味儿就能知道一个地方跟政府是不是真的有关系。这儿没有那种味儿,门口连个像样的牌子都没有,前台后面的墙上写的是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格子间里的人都穿着廉价的西服套装。她又想起儿子,小金在单位大概也是这副样子,脖子上挂着工卡。
女孩把老张带到会议室,里面是一张小桌子和六把椅子。她请老张坐下,立刻倒了热茶,特意用了两个纸杯套在一起,再加上杯托,说:"水烫,阿姨您慢慢喝。"
"不是说开座谈会吗?怎么就我一个人?"老张看了看手表,时间只比约定的早了三分钟。
"阿姨您别急,我去给您叫我们这儿的业务代表。"还没等老张发问,这个女孩就迅速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是一个抱着一叠文件夹、年纪略大些的女性:"阿姨,您来得真准时啊。您坐下,我给您讲讲我们这儿的理财产品。"
"什么理财产品?"老张还没起身就被对方按着肩膀又按得坐下了,"我是来参加物价座谈会的,不是来听你推销什么理财的。"
"阿姨您别急啊,既然您都来了,了解了解我们最新的理财产品也是好事,这对您有好处啊。我们不会害您的。"她说着在桌上摊开了一个文件夹,翻到一张几条彩色曲线不断向右上角攀升的示意图,"阿姨您看看这款理财产品,只要投资十万元,几个月之后您就可以……"
"你们这不是骗人吗?骗人!!"老张打断她,站起来,俯瞰着正俯身半趴在桌上指着图表的那位,"你们干这种蒙人的事……"老张把诅咒的话还是咽回去了,换成高叫着:"我要找你们经理!"
"阿姨,您听我说啊……"
之后的十几分钟,老张反复叫她"骗子",高喊着:"你们这群骗子,我要报警!"冲出门去,和正要进来的一个男青年撞个满怀。他先是把老张扶着坐下,而后是紧张地问:"您没事儿吧?"
这人面容英俊和善,像年轻时的唐国强,他主动自我介绍说:"我姓唐,您叫我小唐就行,您对我们的业务员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说。"
老张握着小唐递过来的茶,喝了两三口,其间觉得这茶叶还不错,慢慢地跟小唐说电话里的"关牧村"用开座谈会的名义把自己骗来,而后又指着仍然拿着文件夹想给老张介绍产品的业务员说她是骗子,她们是一伙儿的。
小唐听了,严厉地对业务员说:"你们怎么能这么干呢?把阿姨骗来,这像话吗?"
对方低了头,匆匆从他们身边走出了会议室。
小唐并没接着说关于骗局的问题,而是又关心起老张有没有撞坏,头晕不晕,反复道歉,让她多坐一会儿,殷勤、温柔,但不算过火。老张觉得他微笑的样子有点像儿子。
真没想到自己也被骗了。一栋楼里住的几家,老人们纷纷都被骗过:三楼的跑到大老远的展览会上买了"日后保准升值"的"珍稀"文革邮票,到家发现邮票上的花纹都粘在表面保护用的塑料纸上了;五楼的被忽悠着买了快一千块钱的一大箱"万能"刷锅液,上门推销的小姑娘三下五除二就刷亮了两个锅,可小金说那东西就算是德国产的,一瓶也只要三十几块;二楼的参加了免费试用净水器的活动,说好设备免费、配件自费,每个月有人上门检修,连着三个月,配件换来换去花了三千,第四个月机器停了,上门检修的电话变成了空号……每次老张和老金听到这些事情,心里都咯噔一下,但又少许庆幸自己不贪小便宜,没落入什么圈套,也打定了主意一分钱都不花在莫名其妙的事上。
钱要留下,人已经老了,原先像颗定心丸一样的工厂也没了,以后有个病有个灾的……要是不想给儿子添麻烦就只能靠自己。
再者,虽然不富裕,但想到小金要结婚,总还是得有套房子。小金和女朋友处了四年了,中间老张和老金已经见过女孩父母两次了,对方家境也差不多,提前退休之前也是工厂职工。第一次来老金家,未来的亲家母就带着弦外之音叹了口气,老张再三问,亲家母才很不好意思地说:"以前还想着跟男方提条件,怎么也要二环以里有套房,现在看(你家的条件)……只要有房就行……小也无所谓。"之前,老金给小金准备了二十万,嘴上没提过,心里还挺自豪,觉得不亏待儿子,但眼看着房价就从六千涨到了一万二,想着再等等,说不定会回落,门口房屋中介的价格表已经变成每平米三万了。
他心里着急,有一天就跟小金说:"买房的事,你也不能太指望我跟你妈。"
小金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您也别操心了。"那笑脸总是很乖很懂事,积极正面,让人放心,像眼前的小唐。
问完了老张的身体,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小唐说:"阿姨,实在对不起,让您受了这么大委屈。今天也不好意思,我们经理不在,您的意见我都听懂了,等他回来,我会跟他反映。我们确实不能也不应该这么干。"
老张点点头,说:"我不想闹事,看你们也都挺忙。但你们一定得知道,这么做事是错的,得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年纪轻轻就学坏。"话一出口,她都觉得太语重心长了,但真是免不了把眼前的人直接当成小金。
小金听了会怎么回应,老张很清楚,他一定笑着说:"嗯,我知道。放心。放轻松,放轻松。"
小唐说:"阿姨,我们这也是压力太大,有业务指标。您也知道吧,眼下这投资、理财都不好做,要不用点儿什么话把人带到办公室来,没人听你介绍产品。我们不是为了骗您、坑您。您说,我要是在电话里跟您说,我这儿有一特好的理财产品,给您介绍介绍,您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您肯定得挂我电话吧?"
"那你们也不能……"
"阿姨,您听我说,"他打断老张的话,脸上可亲的笑容一点儿没变,"您别看我们公司不大,但我们理财的业务做得真的还挺不错的……比如,这款投资外币的……"老张才发现有一个文件夹还在桌上,小唐利索地把它拿过来,像是早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内容,手指一捻展开了一页,他都不用看就继续说下去,"实际上是保本型产品,您不可能亏……现在银行利率,定期才3.25,您买我们这个产品年化投资收益率至少是5%……"
后面的话,老张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小金。当初以为他去银行工作挺好的,具体的岗位也不是在柜台上点钱,听上去很轻松。后来,她和老金才断断续续从小金的女朋友嘴里听出来,拉贷款不是容易的事,每天求着人,还有同事会和他抢业务,年底想拿到奖金,要先发掉四百张信用卡。做了三年,小金从银行辞职了,去了基金公司,股市不行了,他又去了理财公司。现在,说不定小金在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
"别说了,我不想听。"老张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阿姨啊……我们也得养家糊口不是吗?这您也理解理解我们……"小唐短暂地苦笑了一下,又微笑着继续介绍。
老张低头看大衣的扣子,上次穿这件,她在回家路上看见小金叼着烟,蹲在人行道边上,面前是一大堆假的名牌钱包,跟他的朋友一起在一个个翻弄着向年轻小姑娘介绍。老张的心被揪着,失望、生气,但没走过去。她不知道该说小金什么,说他往地上弹烟灰的样子像个流氓?她知道小金只是想多挣点儿钱。

老张晕乎乎的,抬头看到了电梯口,这之前的记忆全消失了。突然被之前带她上来的女孩叫住:"阿姨,您的纪念品。"看盒子,真的是一套茶具,老张习惯性地道了谢,但想到自己是被骗来的,又气恼。出了大厦,她立刻把印满理财产品广告的年历从茶具盒子旁边抽出来,塞进了垃圾箱。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给小金拨了电话,她想跟他说一遍今天的荒唐事,得到一些敷衍却能让自己安心的抚慰。
铃响了一声,小金就接了:"张女士,上次跟您说的理财产品,您想好了吗?收益率很高……"
老张慌了神,说:"我打错了。"
"您听我说……"
老张没挂,等着。几秒之后,电话那头说:"……妈……"但小金又笑了,"我真是没看清,就看见'张'字了还以为是我客户。"之前他说过,手机通讯录里不能用"爸爸""妈妈"之类的字眼,怕万一丢了手机,有人会给他们打电话敲诈。


独眼,建筑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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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好声音》遗憾在于没有创造性、批判性

这是我在网易云阅读《南都娱乐周刊》上看到的文章,有嚼头。网易云阅读内容很给力,强烈推荐!

崔健:《好声音》遗憾在于没有创造性、批判性

2012-10-22     来源:南都娱乐周刊

赶在同名电影处女作上映前,50岁的崔健把音乐会版《蓝色骨头》带到了上海。今年平安夜,崔健将重新站在上海舞台举办个唱,时隔20年。这个名字,对一些人来说,是20年来一同老去的"精神领袖";对另一些人来说,可能只是前不久《中国好声音》冠军梁博去见的那个神秘的"摇滚教父"。不管过去他存在或消失、敏感或麻木、愤怒或温柔,当他端着红酒杯坐到记者面前,谈起摇滚、中产、"教父"、选秀、假唱、女儿、微博以及音乐圈种种怪现状,你会发现,他从未远离。

采写_本刊记者 邱致理 录音整理_实习生 包晶晶 摄影_特约记者 秦耀辉

首谈《好声音》

"梁博得冠,胜在从头到尾就一个风格"

相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辉煌,崔健过去十几年在主流媒体上稍显沉寂。最近他再度频繁出现在各大娱乐版面上是因为另一个人——《中国好声音》年度冠军梁博,决赛前在崔健排练室拜谒偶像,令摇滚乐迷尖叫不已,那英也因此被赞"人脉杠杠的",之后更传梁博女友是崔健干儿女,相当戏剧化。据悉梁博为了见崔健一面,在排练室外苦等两小时,连那英也天后变学生,甘等半小时,才有了总决赛上动人的画面。一向讨厌表面文章的崔健表示,年轻人想见他,所以他见了。他也首度谈及《好声音》这个今夏最火的选秀节目,认为其缺乏创造性,应给原创加分。

南都娱乐周刊:看到你出现在《好声音》节目上,你是怎么被说动的呢?

崔健:他们特别谦虚,说我们欢迎批判,你没有说话伤害我们,我们欢迎你指导。我觉得他们特别诚恳,我没有道理去拒绝年轻人,主要是梁博想这样(见我),我就接受。我根本就没有想它有这么大的收视率。我为什么不去见年轻人,为什么要拒绝他呢?我不是去见谁,是他们来见我。如果这样(不肯见)被传出去,就更清高更不好了。

南都娱乐周刊:梁博给你什么感觉,接触后有话讲吗?

崔健:他只要自己写歌就会有话讲。我觉得梁博确实是自己写歌的人,他给我听了他写的歌,确实不错。

南都娱乐周刊:《好声音》其他选手也有关注吗?

崔健:没接触过,他们能力都非常强,一个是一个。哈林说了一句话,他自己组里碰了一些爵士歌,他说我没法说你们,你们能力都很好,我们做不了你们做的东西,他说得特别客观,剩余工作只是在选人而已。别的歌手风格老转移,只有梁博从头到尾就一个风格,特别踏实,给观众印象好,互动功效出来了,他最后的成功是互动的成果。设计节目的人是个电视专家,他是个荷兰人,可能当过导演,研究过所有视频文化,最后研究了一个最准确吊动观众胃口的栏目,像你们这些有文化的知识人都忘乎所以认为这真是音乐节目,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仔细起来这哪有音乐?你看的是这几个人物的故事,而不是听他们的音乐。音乐也不是他们自己的,音乐变成了他们的配乐,命运悲惨一夜成名,这是老百姓的梦啊。要让我评论的话,我当然关注那种富有创造性、富有力量的音乐,你让我评论流行歌,我没有发言权,我不是鄙视他们,不是我清高,是因为我不听他们的音乐怎么去评论,感动我的地方跟我错位,我根本没有接触他们的音乐。

南都娱乐周刊:《好声音》只是一个娱乐节目,如果需要创作部分,你会去做评委吗?

崔健:我觉得可能不需要评委,所谓评委在我眼里可能最多的是表演,他们并没有其他的,甚至没什么导师,他们坐那里是收视率的号召,有点事干,但坐着干吗,又不演唱。如果是我设计节目,商业保密,我没办法跟你们说太多。我理想状态是,真正的创作是有足够的收视号召力,观众的焦点还是应该放在表演者和创作者身上。《好声音》的音乐表演全是真实的,遗憾就是没有创造性、没有批判性。

南都娱乐周刊:网上说梁博女友是你的干女儿……

崔健:我觉得这特别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没这事儿。

炮轰音乐圈怪现状

"我的批判性尖锐性比过去强100倍,你们听不懂"

崔健说自己没以前那么愤怒了,自己现在经济状态是中产阶级,依旧拿着中国护照,心态平和。但提到假唱、塞红包等一些音乐圈怪现状时,仍不免激动。和年轻人交流他并不抗拒,反倒期待,《蓝色骨头》正是用年轻人视角看迷失的季节。不过谈到不久前被曝光的19岁漂亮女儿,对问题来者不拒的崔健第一次选择拒绝,"希望给她独立的空间。"

南都娱乐周刊:你被称为"音乐教父",这么多年这个称号对你是荣誉多些还是负担多些?意味着什么?

崔健:它是别人形容我身份的一个省略方式,只是别人介绍我的一种称谓。"教父"这行业第一人叫好了,实际某种程度上,它不可缺,我认识比我做音乐更早的。而所谓"教父"概念,就是不会再变,基本都是退休状态,别人再怎么变,他就那样,这点上我愿意接受。

南都娱乐周刊:多年前你提倡真唱运动,成效如何?

崔健:我曾经在坐飞机时旁边坐着一个香港人,他问我你为什么搞真唱运动,假就假吧,不在乎。他来自一个相对开放的社会,代表一部分人。实际上在老百姓心目中,明星是弱势群体宠物群体,不当做独立灵魂,对他们没有要求。可能我的要求是一个人拿了话筒、上了台、面对成千上万观众,不是要娱乐大家。这种平等的要求,可能娱乐拥护者不太清楚,甚至有点歧视。很多观众喜爱偶像带一点歧视、宠物的心态。所谓歧视不太准确,但起码我喜欢你,你不能改;你改动了,我们就不喜欢你,像孩子一样。

南都娱乐周刊:有人说你的音乐没以前那么尖锐。

崔健: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听我的音乐,你们就没有权利评判我尖不尖锐,你们根本就没有听懂,我的批判性我的尖锐性比过去强100倍,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听不懂,所以我急就急在这儿。有人敢在歌里骂街吗?是你们屏蔽掉了我的尖锐程度,所以我没有权利去批评那些我不听的音乐,那些不听我音乐的人也没有权利来评论我的音乐。

南都娱乐周刊:现在有机会和年轻人打交道吗?比如90后。

崔健:跟我这么大岁数的反而有代沟,他们问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他们问我什么是摇滚乐?我回答不了,我说回去问你孩子去。年轻人不会问我摇滚乐是什么,他们就说我不爱听你写的《蓝色骨头》,听着像恐怖片。

南都娱乐周刊:你女儿也算90后吧,她听什么音乐?你会和她交流吗?

崔健: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听老音乐,不是因为上来就喜欢,而是从年轻的音乐开始听,我都叫不出名字,所有R&B听够了就听老音乐,再听年轻人玩老的音乐。我女儿就属于这种人,听了一圈又迅速回来。听ACDC(澳大利亚硬摇滚老牌乐队)这种,都是西方的。

南都娱乐周刊:据说她也在学艺术专业,会让她进娱乐圈吗?

崔健:没有没有,这是她的隐私,应该控制她的曝光,不要让她成为我的附属品,她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她在国外长大,跟我的音乐圈子完全不一样,我不希望你们写这些东西,能给她一个独立空间。

南都娱乐周刊:没有去外地演出时,在家如何安排生活?

崔健:实际上我大部分时间不在唱歌在制作,我是一个制作人,但我只做自己的音乐。中国需要的是质量不需要数量,一个没有质量的民族绝对只能消费其他人的质量,或模仿别人。我们需要别人模仿我们,要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东西。我的作品可能会失败,或曾经失败,但我不想拿出没有质量的东西,说白了输出工具不够,不可能比别人强。我们复制,买人家的奢侈品包括设备,而现在中国人赚钱比他们多,复制者比原创者挣钱还多。香港录音师的水平和价格不成正比。台湾很多人到美国做唱片,以为便宜,去了觉得美国录音师不好使,因为不会做假唱,做假唱做软件难多了,因为要把一个不会唱歌的人做成会唱歌的感觉,有很多很多奇怪现象,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曝光的,有多少看似美好的东西背后很黑暗很可怕,包括行贿受贿给红包做交易包电台,这早就发生过。没勇气冒险、没勇气改变现实、没热情对文化产业负责任的那些人,都在堕落,但没人管。

南都娱乐周刊:曝光了会有用吗?

崔健:有用,真的有用,砸烂这些东西,给公平机会。

南都娱乐周刊:你没有微博,是讨厌这东西吗?

崔健:微博是宠物,没时间就别养它,你要对生命负责,得有时间管它照顾它,就像养条狗。你没时间照顾它多坏啊,不如让它做流浪狗。微博的很多消息都是作秀,因为他们把它当媒体表演自己,真正知心的话并不会放在微博上。我不去养它,但我会去看,因为会发现有些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消息。

Saturday, November 17, 2012

东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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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望洋

第一次去澳门,到了传说中的东望洋赛道,也知道了澳门其实不兴吃豆捞。

最早看到东望洋街道赛是从电影《阿郎的故事》里,周润发扮演的阿郎参加摩托车赛,高速撞墙,最终在一片火焰里死去。我很多次宽慰朋友说,这是电影,导演需要阿郎死。替身很疼的。真实的赛车很安全。

真实的世界里不能重拍,也没有替身。赛道上昨天就有噩耗,一位来自欧洲的摩托车手路易斯撞车身亡,另外一位重伤。今天又知道了香港车手邱先生发生意外,最终不治。59届的澳门格林披治如同此刻澳门上空一样灰霾。两天两位车手离开,如同1994年的伊莫拉。作为同行,也只能在这冬雨里向文华东方弯的方向敬支烟,洒杯酒。

自从开始这职业,就一直听闻眼见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车手去世。今天还是对手,明天就永隔了。发生意外的弯道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几百米处。这两年写了太多关于朋友离开的文字,也不知说什么好。家人一直劝我退役,说一来危险,二来以后你老了,成绩差了,人们都会落井下石的,趁这两年不错,急流勇退吧。说的都没错。

但,如果你准备好去打仗,你就得知道敌人扔过来的不会是面包,你准备好去探险,就得知道山谷里没有七尺大床。对于刚过了三十多的人来说,以往的岁月可能是不断地迎接新人进你的生命,以后的岁月也许会不停地送走旧人出你的生活。当然更不排除每一个自己走得更快。写东西的人都爱谈生死,觉得深刻,有人喜欢看透,有人喜欢解构,往往没怎么经历过的人会有感悟一堆,经历越多反而要说的越少,死去活来的那些也许早就生死疲劳了。所谓深刻就是深深刻在你心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几句,多扎几刀,拧一下,就安静了。

我常想起死去的那些朋友们。我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觉,闭眼,再睁眼,把车的反光镜涂成黑色,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停到发车位,继续。用自己的小说里的几句话来结尾吧:

他们先行,我替他们收拾着因为跑太快从口袋里跌落的扑克牌,我始终跑在他们划破的气流里,不过我也不曾觉得风阻会减小一些,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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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郊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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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生活

每天早晨我们被小区的班车运送到地铁站,在黑暗的地下疾驰半个多小时,到达离公司不远的又一个地铁站。这个地铁站位于医院附近,仿佛是城市悲剧集合体:卖唱的没有手臂的残疾人(总是努力把断臂伸到你眼前)、躺着一动不动扮演尸体的老人(偶尔跟负责收钱的老伴换岗)、一大家族分工明确又长得很像的骗子在这里卖号称有降血压奇效的雪莲花(经常发生争执)、有时会见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包扔在一边,边打电话边哭、跺脚,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低头匆匆经过这一切走到公司,在公司混一整天(只有中午时出门在附近一公里范围内觅食),然后晚上再次经过医院(早晨碰到的人此时多半已经散了),进入地铁,疾驰半个多小时,到达出发时的地铁站,在黑车司机的包围下面无表情地等待班车把我们运回小区。

如果晚上错过了班车,就只能打车。这片郊区的出租车起步只要6块钱,但服务态度极差。刚开始市区的车在这里几乎载不到人,后来因为本地出租车服务态度太差,又总要求顾客拼车,慢慢那些从城市搬过来的年轻人就习惯打城里的车了,虽然贵一点(起步11元),但比较省心。于是城里的出租车越来越多的开到这里,因为路好开,不怎么堵,本地出租车的生意更加被压缩,态度更差,司机们总是很愤怒、抱怨(又嫉妒黑车司机)。如果打市区的出租,可以理直气壮让他们开进小区,送到楼下。但打本地的出租车,他们开到小区门口就不肯往里开了。

早晨没有赶上班车的时候,往往在小区门口望眼欲穿也难以看见一辆的士。那就只好在灰尘漫天的公交站台等很久,坐这附近唯一的一路公交车。公交车内显眼地挂着广告:"美式包皮精雕术",或者"无痛人流 包干价280元"。整个路程中休想听到一句标准的普通话,也很少见到笑脸,座位上的人都把脸扭向窗外,年轻人低头闷闷不乐地玩着山寨手机。每到一站,经常有亲戚模样的人从车子的各个角落站起来互相招呼:"到了吗?""没到吧?""到了到了!"他们飞快地跳下车,又飞快地跳上来:"好像还没到!"
有一次又见到这么一群人,其它人都下车后,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以奇怪的姿势抱着车门挂在那里,一声不吭。下去的人问他怎么了,他腼腆地一笑:"脚被车门卡住了。"旁人连忙叫司机打开门,他默默地下了车,也不抱怨。

周末只待在小区的时候,跟房产广告上的生活差距还不那么大:小区里放着高雅的古典音乐,有人带着耳机慢跑,桂花在秋季发出令人眩晕的馨香。一旦走出小区,一切土崩瓦解:大货车狂奔着扬起灰尘、骑着电动车的人四处乱窜、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默然坐在路边……很难见到一个真正具有城市气质的人,本地人都像是刚刚被时空机器传输到此,脸上茫然不解的神情依然没有散去。失去土地后他们依然委婉而执著地保持着耕种的习惯:不抛弃不放弃地在空着的路边种上好多蔬菜,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偶尔我们会去超市采购。这家大型超市及其周围构成了附近唯一一个商业区,但最高级的店不过是德克士。超市里整天放着《对你爱不完》之类的怀旧歌曲,令我回到十几岁的时候。门口地面凹凸不平,本地人很爱在超市闲逛,呼朋唤友,围观各种产品。这些场景总令我想起自己在乡下的亲戚们,并产生一种由衷的亲切感,同时又充满疑惑:原来自己折腾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个"复制型故乡"的怀抱。

离超市不远的一条路上,每到傍晚就摆出很多大排档,有:安徽大排档、扬州大排档、横滨大排档(?!)……还有几家烧烤摊、麻辣烫、鸭血粉丝汤、水饺摊(水饺非常便宜,一块钱五只,但咸得要死只有韭菜几乎不见肉)……有一家叫"老头烧烤",一对老夫妻,烤得又仔细又慢,味道不错,但也很咸。旁边是烤鱿鱼的女人,乐观热情,喜欢聊天,有次她兴致勃勃地跟我们讲述附近一个打工者死在家中好几天才被发现的事情。在这里吃饭的大多是附近的建筑工人,满脸体力劳动者的疲惫(咸就是他们的口味)。我们不做饭时就到这里吃,吃完之后会买一盒油炸花生米,五块钱,回家看美剧。

如果想过一点亲近自然的生活,郊区倒是提供了不少。比如从小区往西走就有一个湖,也是小区的卖点之一。湖边是个巨大的草坪,周末很多家庭带着小孩子在草地铺上桌布,吃零食、放风筝。小孩子们像狗一样在草坪上跑个不停。周围所有的河边都站着很多钓鱼的人,他们似乎整日无事可做,撑开一把打伞,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再远一点有山,几乎不见人影,山兀自美着。有一天我们跟朋友开车过去,忽然下起来雨,我们在雨中绕了山一圈,山寂静空蒙,绿而纯洁,令人心惊。我们说一定要再去,结果也并没有再去过。真正的自然美得总是有点乏味。

就这样,每天似乎生活在一个封闭的透明胶囊里,也好像是被派到外太空国际空间站的Wolowitz,有时竟切切实实有种失重的感觉。地理距离的封闭只是一部分,我们开始习惯封闭自己才是本质所在。我想起这似乎就是原先的目标:还住在主城区时,在咖啡店流连到无话可说,商场逛到百无聊赖,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曾经对生活做出决断——要学习待在家中,结束那种漫无休止的游荡状态、一种不知所谓的消耗、仅供观赏的表面生活。我们要潜入更真实的生活之中。
现在看来,我们似乎达到了:我每天拖地,近乎偏执地保持家中清洁;自己做饭、煮咖啡奶茶,并且买了最贵的电磁炉准备在阳台上吃火锅;他种花,死了一些,活了一些;我们切断了与城市经济体之间的紧密联系,很少在市区消费,而是沉浸在淘宝的世界里,几乎每天都接到快递,仿佛是《哈利.波特》中猫头鹰衔来的麻瓜世界的礼物;我们仅跟非常有限的也住在郊区的朋友来往……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正在退化,对人慢慢失去兴趣,总是走神,脸上动不动就呈现出一种寂静而放空的表情,交流最多的仅仅是微信群。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或者不好。就是这样,结束了一种虚构,进入另一种虚构。结束了一种虚无,进入另一种虚无。

荞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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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